這天早上,我翻箱倒篋,才在一個黑色真皮手袋中找到一個工作證。我廿二歲的生日,也是我第一次嘗試上班的滋味。
我依著工作證背後的地址上班去。
上班的地點是干諾道中的一間連鎖理髮店,二千多呎的地方,許\多的工作人員。
幸好,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接待員。
「早晨!」一個男髮型師走過來,不過這個髮型師有點怪,聲線似是娘娘腔的。大概是個同性戀吧。
我瞄一瞄他胸前的職員證,喔,原來他叫周子明。他的眼角有一顆淚\痣,雙眼皮,如果他把長髮放下來的話,我想說他是美女也有人相信呢。
周子明突然轉過頭來折返,「昨晚下班前我給你的那隻指環放在哪裡?」他伸出帶點灰紫色的手。
「為什麼你的手變成這個顏色?」我驚愕。
「你第一天認識我嗎?李小姐。」他抿嘴,「快點替我找回那指環呀,不然姊妹也沒你份。」
我看著子明,「周子明……姊妹?」我立即飛奔逃出街頭。
由我十五歲到廿二歲這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我不是飛越時空而來嗎?我只好無助地﹑笨拙地用手提電話,撥號到林銘謙。
「林銘謙,我是李汶芝。」我結結巴巴的說。
「什麼事?」
「我想問我跟你一起了多少年?」我問。
「五年了,」銘謙帶點不耐煩說:「我現在很忙,沒什麼事吧?」
「我發覺自己完全忘記十五歲至昨晚的事……」我呆滯地說。
「我今晚再跟你說,好嗎?」銘謙的聲音很鎮定,沒有一點的驚訝。
我是有病嗎?
我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,也不敢去。我抬頭,發現廿二歲生日的這天,陽光十分普照,我想起張健言。
雖然健言給我的童話是荒唐可笑,但我寧願這可笑的童話帶給我永遠的沉淪。健言的笑,大概是我一生之中最美麗的陽光。
這一個年代,我應該在哪兒把我最心愛的人尋找出來?
突然,手提電話響起,我慌忙應接過來。
「汶芝?」是一把男的聲音。
「嗯。」
「生日快樂。」這把聲音有點似曾相識。
「多謝,請問你是誰?」我問。
「何靜豪。」他帶些失落地說。
「我跟你認識了多久?」我問。
「七年吧?」
我彷彿找到了一點線索:「你現在方便出來見面嗎?」
「你回公司找我吧。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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